落脚城市离殇武汉

武汉,是故乡所在的省会城市,每次离家和回家的中转站。每次从这里出发,便真正离开故土,有离别的感伤,但每次一回到这里,便又有近乡情更怯的喜悦。武汉之于我就像陌生而又熟悉的故人,从未深度亲近,却又倍感亲切。武汉很美,武汉之美美在气魄。汉江与长江在此交汇,天然将武汉分成了汉口、汉阳、武昌三镇,“烟雨莽苍苍,龟蛇锁大江”,此景只有武汉有,一桥飞架南北的“万里长江第一桥”武汉长江大桥横卧与龟山、蛇山之间,宛如一条蛟龙,气势磅礴;中国“最大最美的城中湖”东湖,湖岸线曲折幽深,环湖山峰绵延起伏,湿地公园野趣盎然,美轮美奂;名气最响的要数“天下江山第一楼”黄鹤楼,“昔人已乘黄鹤去,此地空余黄鹤楼”,崔颢的一首《黄鹤楼》让这座江南名楼声名远播。一桥、一湖、一楼,足以让大武汉底气十足。武汉之美,又美在细腻。每年3月,武大樱花盛开季节,各色樱花轮番张扬,落英缤纷,只是花期过短,看花开花落容易感伤。武汉作家池莉说,武汉是最市民化的城市,确实感同身受。每次路过武汉,看着路上端着热干面,边走边吃的群人,还有公交车上或行走中偶尔碰到的武汉话的争吵,市民气十足。每次到武汉,如果是晚上,第一件事便是找个小店,要一盘菜薹炒腊肉或湖蒿炒腊肠,解解馋,体味久违了的家乡的味道。如果是早上,过早必定是一碗热腾腾的的热干面加一碗蛋酒,游走过那么多城市,武汉的早点是最讲究,最丰盛的,花样之多,让来自不同地域的人总能找到适合自己口味的一款。武汉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,时间大概是在年左右,是高中时候的一次春游,记得临出发前班主任老师千交代万叮咛,说城市很大,车多得难以想象,过马路一定要注意,要紧跟队伍,走丢了就难找了。那次去了东湖、归元寺,游完回来也就忘了,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,回来老师也没要求写游记,也没有立下从此便要去大城市的雄心壮志。印象最深的是一次离别,年去兰州上学,因为是家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,年近七旬的爷爷和二爷爷执意要将我送到武汉。没上过学的爷爷担心了一路,去那么远的地方别人说话听不懂怎么办?吃的东西吃不惯怎么办?从来没离开过家一个人怎么办?但爷爷是个胸怀非常宽广的人,说男孩子出去比呆在家里强,尽管舍不得还是鼓励孙辈们走出小镇。但到了真要离开的时候,爷爷倒没话了,他什么都没说,紧紧拉住我的手,然后放下,转身走了。如今爷爷去世很多年了,但对我的叮嘱一直牢记于心。也许他也不知道,孙子的这一次离开,从此将故乡抛在了身后。那时兰州到武汉还没有直达车,每次从武汉上车后,或到郑州或到西安转车,武汉成了我的中转站,但从年离开兰州之后,连路过武汉的机会都少了。九省通衢的武汉,每天有太多像我这样的过客,来不及走进她,便匆匆离开。人与人又何尝不是如此,你是我的过客,我也是你的过客。有些惊鸿一瞥,有些白驹过隙,如此而已。

补记:年,武汉新冠疫情时,曾计划等疫情过后去武大看樱花,来不及兑现承诺。年,上海又迎来新一波疫情,此刻我所在的小区刚刚从封控调整为防范,能下楼到小区溜达,但每天每家只能一个人持出入证进出,这已经很幸运了,上海还有很多小区仍然处于足不出户的封控状态中。

细细算来,我至少有15年没去过武汉了,那些年背着行囊从武昌火车站出发的少年已经两鬓斑白,现在的武昌火车站估计我也不认得了,得约一个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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