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占超我和二爷的往事百荷书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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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陈占超

我和二爷的往事我的二爷名叫陈春安(又名陈靖中),年3月18日生,登封县会善寺中学毕业,年到四川省成都市兵工学校学习,年被迫到达台湾,在一家兵工厂工作,退休以后,曾经营过计程车、货车生意,晚年赋闲在家,年5月16日在家中仙逝,享年91岁。

二爷一家三口人,祖母游丽华,年3月3日生,姑姑陈巧凤,年12月29日生,他们一家长年生活居住在台湾省新北市中和区景新街巷20号四楼。

姑父周贤明,年5月16日生,他们现有一子,名叫周孙全,年10月14日生,是在校学生。他们一家现在台湾省台北市工作和生活。

年6月,正值家乡麦收季节,二爷从台湾来信告诉我们,他准备近期回大陆家乡探亲,奶奶及全体家人都很高兴,期盼着二爷早日回家省亲。家人们经过共同商议,决定由二叔带我(是哥哥占有将此美差让给了我)前去深圳市迎接敬爱的二爷回家。

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,随着改革开工作的深入发展,祖国两岸人民进入了正常的交往阶段,经登封友人申平安,大金店友人岳太阳(二人均为二爷中学同学)牵线,我们联系上了失联多年的二爷,得知二爷及其全家在台湾生活得很好的消息后,我们就及时给二爷复信,经过几年的书信往来和及时沟通,二爷终于决定回老家探亲了。

那天,二叔带我到达了郑州火车站,购买了前往广州的绿皮列车站票,大概是下午三点多钟的过路列车,我们随着拥挤的人群登车后,才发觉坐车的人真叫多,可能是改革开放的初期,大批的农民工向广东沿海地区蜂拥而去,造成了整个列车厢都站满了旅客,那真是人山人海,擦肩摩背,整个车厢里到处充满了烟气和汗气。我和二叔在人堆里挤来挤去,接连转了几节车厢都是人满为患,站立不宁,就连车厢里的厕所都站满了人满,那时候的旅客上厕所也不讲究,就那么在外人的注视下,坦然地进行大小便,车厢里面实在是太挤了。

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持续到午夜零点以后,车厢里才稍微平静缓和了一些,矜持的二叔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化肥布袋,铺在了车厢中间的过道里,我们就那么背靠背地坐了下来,开始了休息,遇到了过往的行人,我们还得抬腿、挪屁股让行,站了好几个小时的我实在是太累了,刚坐下不久,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,有好几次行人路过,都是二叔晃醒了我。我正在酣睡,一下子被惊醒了,感觉到还是犹兴未尽,十分不爽,我抬眼四处观望,只见座位下面还是有空间的,足可以让人拱到下面躺下,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也不论车厢底板的干净与否,不管座下面的脚臭气,汗腥气和臭屁气了,就那么随便一躺,感觉就舒坦多了,斯文的二叔却不愿委屈自已,他就那么人挨人、肩并肩地坐着休息了,这个时候的我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那么随遇而安地进入了梦乡。

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,反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,酣睡的旅客大都站了起来,开始去厕所方便或洗漱了,我也爬了起来,舒展了一下身体,感觉舒服了许多。由于当时家里经济条件不好,我们出门时带了烙馍、烧饼和熟鸡蛋,我清楚地记得,在头一天,二叔和我的正餐,都是啃了干馍,鸡蛋,喝了开水,后来每顿饭就是一盒盒饭或者是一碗泡面,就这样,我们坚持了两天两夜,经过了武汉长江大桥,跨过了湘江大地,直到第三天上午,才晃晃悠悠地进入了南粤海滨,第一次来到了向往已久的花城广州。

在广州火车站也没敢长时间停留,我们就又坐上了去深圳的列车,现在还有模糊的印象,只记得当年的深圳还是刚刚成立经济特区,城市框架刚刚拉起来,到处都是荒芜的水潭和湿地,整体上还是一个水泊世界,一望无际的原野中,矗立着几座稀稀拉拉的高楼大厦,就那么孤零零地迎风而立,杂乱无章的建筑工地前面还竖有深圳大学、医院等一些硕大醒目的牌子,这时的深圳,还不是一座象样的城市,仍然像是一座荒凉的大渔村。

午时分,我们抵达了深圳市,中午在街上吃了一碗水饺,下午就在深圳市大街上闲转,当时的深圳市还没有完全建成,只记得市区里车水马龙,但游人不多,天气非常炎热,柏油马路被灼热的太阳烤得像火炉一般,我们虽然穿的是半袖体恤衫,刚转了一会就浑身直冒汗,在转街当中,我看到了地摊上卖的咸鸭蛋,当时误认为是茶叶蛋,就买了两个尝尝,谁知竟然是咸得要命,吃了半天嘴里还是发苦发渴,害得我们爷俩买了两次汽水,在自来水管上喝了几次凉水,我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次特咸的感觉。

当天下午,我们联系了从香港匆匆赶来的申平安先生,为了二爷的事,他真是操碎了心,没有他老人家的费心周旋,多次联系,就没有二爷今天的大陆探亲之行。在这里,我代表全家人向他老人家表示最真诚的感谢!申平安先生和岳太阳先生就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。申先生带我们爷俩在大街上看了看,转了转,我们三人又在大街上合影留念,只记得他身体微胖,慈眉善目,说话和气,谈吐文雅,他满口的家乡话,对我们爷俩十分亲切,非常友好,我们在一起吃了便饭后,他便安排我们到宾馆住了下来。

第二天早上,申先生带我们吃了南方风味的牛油小米粥,说句实在话,我真喝不惯那种奇怪、油腻的味道。吃罢早饭,申先生就带我们前去深圳飞机场迎接二爷。

上午十点钟左右,二爷神采奕奕地岀现在飞机场出站口,也许是血缘关系吧,从未与二爷谋过面的我(只是从他老人家寄过来的相片上见过),竟然一下就认出来了意气风发、风尘仆仆的二爷,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、合适得体的西装、和蔼可亲的的形象,至今我还历历在目。我急忙跑上前拉住他老人家的手,连声“二爷、二爷”地叫着,二爷也是激动地老泪纵横,喜笑颜开,他急忙不停地呼喊着我和二叔的名字,嘴里不住地在哆嗦着、颤动着,终于,六只亲切有力的大手握在了一起,虽然天各一方、但血浓于水的亲情,终于使我们一家人走到了一起。

吃过午饭后,申先医院医院郭春园院长的私人关系,为我们购买了两张硬卧车票和两张硬座车票(这也是到列车上才找人补的票)。列车轰轰隆隆,一路向北,直赴郑州。路途中,我们祖孙三代一直在家长里短地悄悄说着知心话,拉着家常,谈着祖国和家乡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,说着家人的幸福往事和生活趣事。

夜深了,车厢里的旅客们早已都进入了梦乡,话兴正浓的祖孙三代还在那里亲切地交谈着,在友好亲切的气氛中,二爷一直都是用家乡话和我们交谈,让人感觉他就不像一个久居海外的游子,而是一个朴朴实实的河南老乡。在亲密交谈中,二爷很注意自已的言辞,规范自己的行为,不谈国事,不谈政治,只说家事、乡情,他害怕一时不慎,会给家人带来诸多不便和负面影响,从他老人家的言行举动来看,他就是一位谦虚谨慎、处事稳重的谦谦君子。他的为人处世、他的高风亮节、他的博大胸怀、他的崇高美德等等都为我们陈家后人树立了光辉榜样和先进楷模。

回到郑州后,我们一行四人就乘了一辆出租车回登封大金店老家,中途经过密县打虎亭汉墓,我们停车参观,在那里稍作休息后,便又启程回家,一路上,二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观看了沿途上的自然风景,浏览了故乡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,情不自禁地称赞了祖国的大好形势,中午时分,我们顺利回到大金店家中。

在陈家大院里,我们全家人围坐在老院子里,高高兴兴,欢聚一堂,白发苍苍的奶奶、精神焕发的二爷、红颜鹤发的三姑奶奶等世纪老人终于聚集在了一起,他们相互亲切地握手、问候、交谈着别后之情,诉说着过去艰辛的历程,畅谈着现在的幸福生活。二爷简单介绍了他离开家乡后几十年来的生活经历,及他们全家人在台湾的生活情况,父亲、二叔、三叔、大姑、四叔及全家人都是兴高采烈、欣喜万分。

二爷在家的那几天里,亲戚朋友、街坊邻居来来往往,热闹非凡,陈家大院里到处都是喜气盈门、门庭若市,使这个平常门可罗雀的老院增添了许多喜庆的色彩。那几天里,七十多岁的奶奶,整天都是笑眯眯、乐呵呵的,她那张没有牙齿的嘴忙的就没有合上过,就连睡觉都笑醒过几次。

细心周到的二爷按照先到三姑奶家,后陈家老四门的顺序及大姑家,挨家挨户进行了家访,并给每家赠送了丰厚的礼品,每个家庭都用极大的热情和精美的佳肴招待了远道而归的二爷,喜气洋洋的全体家人们在南岳庙里欢欢乐乐照了集体合影像,将我们的影像永久地留在了记忆里。那段时间二爷除了串亲戚,又随家人参观了登封的少林寺、嵩阳书院、中岳庙和观星台、洛阳的龙门石窟等著名旅游景区。

紧张有序的老家探亲之旅就要结束了,我们怀着无比留恋的心情送走了二爷,临走的那天,二爷手把着车门、眼里噙着泪水,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前去北京二姑家探望的旅程,到了祖国首都北京,热情好客的二姑、姑父及其家人高规格的接待了二爷,他们请他老人家吃了北京烤鸭等北京名吃和土特产,做了精美的家宴,游了北京故宫、天安门、颐和园、动物园、天坛、地坛、石景山、八达岭长城等名胜古迹,观看了伟大祖国首都的崭新面貌,感受了新中国欣欣向荣的新气象,约一星期后,二爷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台湾。

大约在年和年,六七十岁高龄的二爷又携二奶两次不远万里、漂洋过海回到了老家,我终于见到了尊贵高雅、气质不凡的二奶奶,她老人家谈吐儒雅,轻声细语,处事稳重,张弛有节,有一种大家闺秀之气,在老家有限的时间内,她给家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美好印象。由于工作的关系,二爷的这两次家乡之行,我只是参与了接待工作,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陪伴他们,失去了很多向二爷、二奶学习的机会,也错失了给二爷、二奶尽孝的诸多良机,这也是我今生难以弥补的憾事之一。

我依然记得记得二爷在年那次回家的一天,我带两位老人观看了嵩阳书院后,就开车沿嵩阳路下行,行至大禹路与嵩阳路交叉口(即嵩阳公园南门)时,由于当时登封县城的车辆不多,游人稀少(尤其是一些偏僻路段),十字路口只安装有红绿灯,没有摄像头,为了一时方便,我就驾车闯了红灯,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二爷严肃地告诫我道:“占超,你已经违法了!”我还想狡辩,二爷更严厉地批评了我:“安全无小事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决不能存在侥幸的心理”。当时,我就惭愧地低下了头,从此以后,我就牢记二爷的谆谆教诲,再也没有越雷池一步,并形成了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的良好习惯。

据二姑说,在□□□□年,二爷、二奶又回大陆了一次,由于时间和其他原因,二爷没有回家,只是在广东、云南等地转了转,后到了北京参观,到二姑家中看了看,就直接返回了台湾。

后来,二叔、怀敏、书怀、惠民、志亮、金鸽等也先后两次到台湾,二姑、姑父也相继到了台湾,他们都带着全家人的亲切祝福和美好愿望前去看望了二爷一家,耄耋高龄的二爷也用接待贵宾的礼仪招待了他们,并带他们观看了宝岛台湾的一些好山好水好风光。

年5月16日吃过早饭后,我那德高望重的二爷在台湾新北市家中仙逝了,他那光辉灿烂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91岁,艰辛地走完了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。二叔、二姑、姑父、怀敏等闻讯后,急忙飞赴台湾,参加了二爷的祭奠仪式,他们代表陈家大院多口人,怀着崇敬、挚爱的心情向尊敬的二爷告别,怀敏还在老人家的追思会上声泪俱下地致了悼词,缅怀和悼念这位敬爱老人的光辉业绩。

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,我那至亲可敬的二爷,再也不能回到生他养他、终生眷恋的故乡了,只能长眠在宝岛台湾这个他奋斗和生活了七十余年的地方,我们陈家后人在家乡遥祝他老人家——在西方极乐世界里:万事如意!幸福安康!

陈占超,男,年生,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,河南省散文学会会员,登封市作家协会理事,现供职于登封市唐庄镇政府,从事文学创作三十多年,曾在《今古传奇》《中国报告文学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河南日报》《今古传奇》《时代报告》《奔流》《参花》等十几家报刋发表报告文学、散文、小小说,诗歌等作品。部分作品曾获国家、省、市级征文大赛奖,年出版个人散文集《谁不说俺家乡好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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